祁烬立住,半晌,终是开口划破了沉默。
“抱歉。”
叶轻几乎瞬间明白祁烬所指何事。
他在看见祁烬平安无恙的一刻,也曾下意识朝其身后看去,试图找到熟悉的身影。
可他很快回神。
在战场上历经生死的这数月,也叫他明白了,战场没有侥幸。
祁烬能活,因为他是祁烬,是东陵不可替代的存在。
可他的父亲,只是他的父亲,只是于他叶轻而言,不可替代……
“生死有命,这是他的选择,太子殿下无需介怀。”叶轻神色平静,跟着神策军回营时,他便从天璇口中知道了阳城一役的所有。
果然,没有侥幸。
两人似又无话,沉默了一会儿,祁烬道,“武义侯的骨灰已经送回天陵,我吩咐他们先供在叶家佛堂,待你回京,再办丧礼。”
他又扫了叶轻踩在雪地里的腿一眼,不再多言,“随我进帐。”
叶轻本欲推拒,可祁烬不给他机会,“有事与你说。”
话落,径直往营帐内走去。
帐内灯火通明,左倾颜刚为左成贺施针逼毒,还没来得及歇口气,瞥见他们,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叶轻腿上,“腿疾复发了?”
说话间,她猛地站起身,快步来到叶轻身边,“坐下脱靴,我瞧瞧。”
叶轻许久未曾与她说话,凝着她消瘦的容颜,有些发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