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拼命地试图清醒,却仍无知觉,但渐渐地,她可以嗅见一阵异香,带着极浓的麝脂气息,浓烈得就像有人朝她后脑重击了一拳,让她涌起强烈的恶心感,几乎要呕出来。
终于,胃部的痉挛带来了全身知觉的复苏,她终于睁开了眼睛。
头顶悬着一顶鹅黄锦帐,中心坠下一个鎏金香球,似已被熄了火,仍有一些余韵般的轻烟逸出。
身下床褥绵软惊人。
她勉强撑起身子,额头两侧仍是一阵一阵的昏疼,她揉着最疼的右太阳穴,尚未从浑噩中缓过来,不经意间侧过头,便看见一张她熟悉而厌恶的脸,近在咫尺。
惊愕让她喉间发不出声音,只能一把扯下帐顶的香球。炭火方熄的香球烧得滚烫,她也顾不得掌心灼痛,狠狠向那张脸掷去。
“我的小公主。”他轻而易举地避开,狭长而上挑的眸子似蛇一般,目光放肆地钻进她瞳孔,试图掠得惊惶与恐惧,“你是想说,‘赵都,你好大的胆子’,对吧?”
“你……”永清终于可以发出细若蚊呐的声音,垂下眼不去看那张极其让人不舒服的脸。
赵都静静地看她,仿佛极为欣赏她现在虚弱无力的模样,甚至在等待她发怒和反击。
他这般的平静,让永清忌惮。
在对峙的空隙,她逐渐可以思考,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这是什么地方?
伴随着太阳穴突突地疼痛,她终于想起来,她尚在偷听许长歌与刘骑、梁符的筵席,便感觉脖颈后一疼,失去知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