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坚持要过去,我陪你去。”她回握他的手,道。
几秒后,沐寒声却嘴角弯出一个无力的弧度,“过去了,又能怎么样?”
他看不见啊。
这样一句话,忽然也击中了她胸口,生生的疼。
什么时候,沐寒声说话如此无奈和苍白?
只听他继续低低的道:“我过去了,采姨只会更担心。”
沐寒声说:“早在她决定回第一岛时,就把跟我闲聊的那一晚,当做最后一面了吧。”
他说得很低,很轻,加之眼底没有神韵,令人看不透他的情绪。
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,只重复着,“你会没事的……也许,采姨也会挺过去,她会好起来,会再来荣京、再来玫瑰园看奶奶、看瑾儿……”
这些自欺欺人的话,她说到一半,终究是没说下去,柔唇抿了下来。
如果沐寒声说,早在三十多年前就断了的亲情,忽然在这三年间得以延续,他已经满足,那一定是假的。
但人终须一别,谁也改变不了结局。
两个人保持在坐在床边的姿势许久,许久之后,沐寒声才低低的问:“困了?”
她摇头。
非常清醒。
好一会儿,她没有抬头,声音埋在他胸口,“奶奶那儿,怎么去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