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陲赫然从沙发上站起来,不打算继续做无意义的理论:“爸妈,店里面还有事情要处理,我先走了。”
顾倩禾手扶在沙发扶脊上,神色凝重地摇头,直叹气:“眼看就23岁了,怎么还这么不懂事。”
从客厅到门口的距离,不过十几步,西陲一向轻快的步子此时突然沉重。
那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和藏匿在眼底的无助,瞬间迸发。
玄关处,西陲顿下脚步,异常镇定地反问:“妈,这23年来,我任性过吗?”
“什么?”顾倩禾没听清楚。
西陲转身,眼眶早已被泪水打湿,声音哽咽得在颤抖:“初中时,别的孩子有委屈回家和父母哭诉,我只有一个人憋在心里硬撑着。别的孩子每天都能在家吃饭,有家人说话聊天、询问成绩、开家长会,可我呢?我那时候12岁,被养在乡下。你知道,我的同学怎么称呼我吗?留守儿童。”
顾倩禾哑口无言,缓了好一会儿,脸上渐渐浮现愧疚的神色,她声音克制:“西西,对不起,妈妈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