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并不是沉湎回忆的人,往事也并不见得有多愉快,只是今日却是为何,总忍不住生出妄念,转眼已回到当年。是不是,心中明白地知道此去一别,当更是渐行渐远楚河汉界?
素静澜不爱说话,他也不多言,两人相处越发沉默,然后,他告辞,大哥也并未多留。到了深夜仍是寒凉,素静澜青衫磊落,亲自掌灯相送,一向淡静的面容却依稀动容,他停住脚步,有一个问题欲问出口来,但终究隐忍回去。
若要向人发问,却无法预估对方会如何回应,那么这个问题便不该问,也不能问。
所以,他终究沉默作别。
而大哥那一刻面上动容的欲言又止,是想说什么,他也不知。
上了马车,只觉胸口沉郁,方才强咽下的汤药似乎都苦涩地哽在喉间,让人呼吸不畅,一时决不愿回那奢华却冷清的官邸,也不愿见顾风玄倜傥风流的青衫翩然,合目对谢禾说:“去红鸾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