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如何,也得把镯子还给那个银发少女才行。
罗戈恩躲在教堂大厅一角的阴影里。一滴滴往匕首的鞘里上着铁麻油,以便悄无声息地拔出。
神父始终没有动身,他便找不到机会寻找镯子的下落。就这么等了两刻钟,镯子被偷走的女孩反而来到了仁慈教堂。
他默不作声地听着。
装模作样的话传到耳朵里,胖神父的阴谋已经昭然若揭。
先是给人希望,又暗自下手把希望夺走,步步紧逼,最后只把人诱导向最坏的选择。
何其贪婪。
为如此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卑劣行径作了援助的,竟然是自己?
气结至甚,胸膛像要炸裂了似地,一股腥甜味从罗戈恩嗓子里泛上来。看着面前衣装奢华的神父,他恨得几乎咬碎了牙。
盗贼的本性告诫着他,决不能意气用事。
但看着一步步被逼到绝境的少女,他怎么可能忍耐?
刀子出鞘了。没有继续沉默的选项。多年的盗贼做一回刺客,大不了逃出阔剑城、再不返回了而已。如果不出手,这份耻辱会变成一根倒刺的锥子扎进罗戈恩心里,愧疚感更可能直接杀死他。
而罗戈恩做好一切觉悟之后,银发少女却自己打破了局面。
她拒绝了。
虽然纠结、却没有扭扭捏捏,径直便在男人们惊愕的视线之中逃出大厅。
独行的白兔,是尤其不易被驯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