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提包很普通,是紫色的,两边两条袢子,中间一道长长的拉锁,在两头一头鼓起一个小包,小包上是半圈拉锁,里面可以放些小东西。现在大提包结结实实地塞满了衣服,塞得太满,拉锁拉不住。红麦说,没事,使劲挤挤就好了。于是两口子一个用手使劲挤着,一个用力拉着拉锁,费了好大劲到底拉上了。红麦得意地说,咋样?全喜夸老婆子的话还没说出口,嘣地一声,拉锁被里面的衣裳撑开了。两口子一下傻了眼。红麦立刻抱怨起来,啥球家伙啊,还没装啥的就开了。不叫你买不叫你买,非买,非买,得劲了?又抱怨,现在的东西啊,没一样顶使的!赶紧找了针线三下五除二缝了。看看新嘎嘎的提包弄得面目全非的样子,全喜也不知道说啥好了。
公公婆婆来了,进门就问准备好了没有。红麦说,没啥准备的。这不像句话,公公婆婆不好接,也不好生气,更不好不吭气,想了半天,婆婆问,他姨还没来?当然没来,来了就走了,明显的没话找话。全喜说,一会儿就该来了,说好了等她的。公公说,那就再等一会儿吧。红麦说,不等还能咋着?等。
他们要等的是红麦的妹妹红莲。
红莲从十六岁下学就没好好在家呆过,而且一去都是一年,中间不带回来的,直到结婚生孩子婆家不让她出去才算老老实实呆在了家里。公婆不让她出去有不让她出去的理由,更有不让她出去的资本,公婆都能干,且就她男人赖货一个儿子,宝贝儿子,自然也会宝贝千挑万选的媳妇,不在乎她挣那俩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