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入眠月楼,非死不得还。你,可想好了?”
遥远得仿佛来自天际的声音响起在脑海之中,隐约中,那一夜的山崖之下,男子雪白的衣衫一角忽然清晰起来。
坠崖之时,或许是老天怜悯,山崖边横生的几棵树减轻了她下坠的阻力,最终落地的一瞬,虽然全身已多处受伤,却留得了一条性命。那时那刻,一个神秘男子不知何时出现,求生的本能让她求救于他,他就只说了那一句话。
她如今,是身在眠月楼?
身上的疼痛不断传来,雪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上缠满了纱布。床旁边的妆台上放了一架铜镜,正对着她。镜子中的女子容颜苍白,脸颊上的伤痕已经结痂,变成了一种可怖的深褐色。然而伤口上似乎被涂了一种浅绿色的透明膏体,有一种冰凉的感觉,也不觉得疼痛。
雪落用手去摸那伤痕,门口却忽然穿来一个声音:“你的脸上涂了伤药,如果不想毁容的话,就别乱动。”
一个一袭黑衣的女子走了进来,纵使是在屋内,她的头上依然戴了一顶帷帽,帽缘垂下一圈黑纱,遮住了容颜。窗外下着雨,是南疆连绵的细雨,淅淅沥沥。女子进来的时候,身上还带着些许雨意。
春来立刻站起,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:“双姑娘。”
双姑娘?
雪落一惊。自从寻找姐姐以来,她就对“霜”这个字分外敏感,甚至连同音字也不例外。如今听到春来这样唤她,这是她本能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