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近才发现里面人奄奄一息,正是三伏天,盛夏,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,整个人苍白的像是浸泡在水中。
只残存微弱的气息,勉强喂进了点水,才像是活过来了。
后来,他们才知道,照顾他的婢女将他锁在这。
整整两日,只因为好玩而已。
她想知道一个人不喝水可以活多久,仅此而已。
宋宁下意识捂住嘴,眼泪不受控制,沾湿衣襟。
如同有个尖锥拼命往她心脏上捅去,嗓子发堵,一句话说不出。
在她眼里,裴隽是天之骄子,唯有太阳在他头顶。
年轻的将军血脉里便是矜贵无畏的,生来就该睥睨万物。
她以为他以宽阔包容一切,是因为站在顶峰听不见蝼蚁。
原来是听的够多了,麻木到不在乎。
冷清是他,桀骜是他,温煦宽和是他。
那个苟延残喘,想要活命的男孩也是他。
她宁愿今日什么也没听到,还能以为他的成就唾手可得,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他赋予的。
还能丝毫不顾及的因为利益,因为平日无聊,因为那么一点好感,去讨好他。
余惠子耸了下肩,意外也没有太过意外她的反应。
望着她不敢置信的神色,和接连落下的泪珠,叹了口气。
陛下一个无人问津的皇子,她一个无权无势小官的女儿,全靠沾了隽哥哥,才有如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