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婶本想替官氏出头,不料被颜姨娘抢白了几句,更加坐实贼名,不禁又哭起来,却不敢像在合浦轩那般放肆,只是翻来覆去地向觉罗夫人道:“太太最知道我们奶奶为人的,从不是惹是生非的人。况且又和沈姨奶奶要好,如何倒会害人呢?”
正闹得不可开交,忽听丫鬟报说:“沈姨奶奶来了。”众人都觉诧异,忙迎上去,果然见白兰白芷扶着沈菀颤巍巍地走来,连觉罗氏也不由站了起来道:“你还坐着月子,怎么倒下床了?要是招了风,坐下病来,可是一辈子的事。”水娘忙搀了沈菀上炕来,在她背后垫了靠枕,又拿床锦被来替她围着。
沈菀喘匀了气,方柔声慢气地道:“我因恐太太着急,所以特来分白清楚,可别冤枉了好人。从我入府以来,大奶奶对我嘘寒问暖,视作自己亲妹妹一般,这绝做不来假。便是上次招萨满跳神儿的事,大奶奶也是为了我——太太可还记得,那些日子是我说夜里睡不安稳,想请人来跳神镇压。因太太不赞成,我便不敢再提了。谁知大奶奶倒放在心里,又要使我心安,又要不使太太生气,这才悄悄地招人进来,在后花园做了法事,我也才睡安稳了。这原都为的是我,大奶奶又要体上,又要怜下,原本为难,今天若反为这个受嫌疑,岂不是我害了奶奶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