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有点急。她这个时分叫我过去,必然有这个时分的必要。
我什么都顾不上了,我当即决定,这就过去。
我和老婆说:“家里太闷了,我下去走走。”故意装作没好气,好像刚才吵架后我余恨犹存的样子。
老婆没瞅我,没说话。
我画蛇添足:“就在小区里,不走远。”
她说:“爱咋咋。”
出门前,我给她发信:“我这就过去。”碰住我家防盗门,我先过到电梯那边,按了一下按键,让电梯轰隆隆往上走。没这个必要,但还是这么做了,因为我在客厅时,稍加注意,就能够听到电梯上下轰隆的声音。
我过到她家门口,心中揣着巨大的不安,生怕此刻老婆突然从家里出来,逮我个正着。更担心的是,如果我进她家家门的那一刻,老婆出来怎么办?来不及给这个问题寻找答案,她家的门发出轻微的扭动声,开了一条缝,但没有灯光从里面投出来。
所有的问题不必思虑了,我已经闪身进去,门锁咔嗒一声。
一进去,她就用嘴堵住了我的嘴。我没有多么震惊,我承认,这正是我进门前一瞬间升腾于脑海的蓬勃的隐秘的渴望——我猜对了。
我一把抱住她,才发现她一丝不挂。客厅的窗帘拉住了,里面一片昏暗。她手的动作,让我明了一切,她继续是引导者,不过有一丝急迫的不顾一切孤注一掷的意味。有那么一刻,她咬住了我的嘴唇。疼痛让我害怕,我依然勇敢,跟着她后退。在那个阔大的沙发上,我经历了四十年人生中第一次巅峰式的澎湃快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