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代她出头。
没有人看她撒娇。
没有人拥她入怀。
弄糖膝下,那是一种梦里的奢望,她没有那种幸运。
她的父亲,早在风中走远了,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天池掩住脸,可是并没有流泪。不是不肯,是不会。
有些孩子八九岁还不会看钟表,只说大针指在8小针指在9,可是大人已经欣喜若狂,逢人便夸宝贝是天才儿童,表达能力一流,将来不难想象可以成为世界文豪,问鼎诺贝尔文学奖之类。
然而天池七岁已可出口成章,从小学一年级起每次期考门门功课不曾低过90分,难得考一次年级第二,全校师生已经引为奇事,可是亲人却从不为此表扬她片言只语。
没有人为她的进步喜悦。正如没有人因为她流泪而担忧。
所以她学会从不当着人面哭泣。
起初是由于自爱自制,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。只怕便是用鞭子抽她,也难以令她当众落泪。
有时,可以流泪亦是一种奢侈。
卢越失措了。天池的生活如此复杂是超乎他想象的,她所讲述的,完全是上一个世纪的故事,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里才有的情节,怎么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