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氏总算松了一口气,抚着戚科夫,说不用再担惊受怕,生恐他与槐壮长大被抽作壮丁了。
可是戚科夫却不是这样想的:“只要这些老爷们还在,有地有钱、有权有势,他们总会想尽办法欺负乡民。中国人还在打中国人,今年不敢抽丁,只恐来年还是要抽的!”
他这样一说,又让李氏重新忧心忡忡起来,连带着苏家夫妇想去山里寻找苏其槐回来的想法也耽搁了下来。空气里重新填满了担忧!
要不是几乎又一次送了命的木秀九死一生逃到家中,他们还不知道,当初被带到山里的童工几乎死了一半。苏其槐已同几个年长的男孩子投奔了共产党的部队!
与被童养媳婆家抛弃回来不同,这次受了侮辱失去女孩儿清白逃回家的木秀,形容枯槁、目光恍惚,几乎讲不出话来。李氏见她浑身伤痕累累,不敢多问,只让戚科夫看紧了她,生怕她寻了短见。
几天后,木秀在家人的看顾下,稍稍缓了过来,哭着把白天做着苦工、晚间遭受工头凌辱的经历讲了出来。说是跟去的邻村两个女孩子一个跳了崖,一个在逃跑的时候被打死,直听得戚科夫牙关紧咬,立时要抄了愤怒的锄头,去那山里找那些畜生报仇。
“你二姐说他们与当地警察是亲眷,又有乡、保长偏护,甚至有不少枪支,你去了不是送死?”李氏拼命将戚科夫拦在屋内。